以濟州島為背景的《苦盡柑來遇見你》美麗的畫面等讓人印象深刻,與此相關,柳成熙、崔智慧美術導演通過一問一答傳達了各種故事。
獲得了觀衆的好評直到第四幕人氣依然不減的《苦盡柑來遇見你》,李知恩、朴寶劍、文素利、朴海俊等演員們紮實的演技和林尚春編劇的故事情節,加上金元錫導演細膩的能力提高了投入度,與此相關劇中幕後美術導演柳成熙、崔智慧的QA也跟著公開了。
Q.第一次看到劇本時的感想
➤我第一次拿到劇本後一口氣的讀完了,將故事分成四季進行敘事的方式讓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樣的結構讓我的腦海清晰且生動的浮現出了視覺上的形象,訴說的感情非常鮮明,我一直反覆的想像著要在怎麼樣的風景中展現這些情感,每一幕場景光線強度、季節的感受、人物的情感和特質,不由自主的像是一幅風景般的浮現,想像的與現在螢幕上看到的樣子十分相似。
難得的是劇本本身就非常具有視覺性,當時似乎已經在直觀的想出該如何設計實現這樣的世界,作為美術導演,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如何表現「時間」,簡單再時的那個時代,創造出能夠反映出人物的情感和記憶裡的空間,也許比真實呈現時代感更重要,就是從那一點開始這項工作的。
Q.整體設計理念或重點是什麼?
➤《苦盡柑來遇見你》不是單純講述一個事件的時代劇,而是一家人的喜怒哀樂和貫穿韓國65年現代史旅程的作品,所以在美術上把時間、空間、人物這三個自然融合在一起非常重要,不僅僅是單純的時代再現,也試圖透過色彩、圖案、質感等在美術上可利用的要素來表現各時代所具有的空間情緒,在不損害考證的前提下積極表現。
另外很重要的亮點設計是,在視覺上要在現代看來的更精緻,試圖要讓年輕一代看著時代劇也產生另一種方式的共鳴,金元錫導演並沒有將這部作品的美術視為只是單純再現時代,而是要表現出劇本中的情緒和美感透過視覺展現才能放大它的價值,每個小道具、人物的字體都親自考證,仔細確認,不僅在美術會議現場,拍攝過程中也會親自打電話給林尚春編劇一起討論人物的感情和藝術的感受,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種積極的溝通對我來說是非常新穎和帥氣的,有共同創造的感覺,所以留下了更有意義的經驗。
Q. 在人物漫長的歲月裡,為了傳達給觀衆們時代感做了哪些努力?
➤由於濟州島和首爾幾乎沒有可以拍攝那個時代的場景,因此需要能夠消化劇本中出現的多種空間的佈景,特別是背景的濟州島漁村和濟州市內街道的佈景規模很大,因此需要很多思考,尋找適合的場地也是很大的課題,外景拍攝組走遍了韓國各地,最後終於在安東勉強的確定一個適合的地點,為了兼顧劇本中的場地和距離感,隨時代而多次轉換利用的計劃必定不可少,從設計階段開始,就精心的規劃設計,讓同樣的空間隨著時代變化或人物變化可以多樣化的呈現。
做好的佈景不僅要在固定空間使用,還要根據敘事和情感的走向流動,通過空間轉換和重新詮釋的方式運用,對顏色、材質、道具、使用感等進行精細調整,以便同一個地方可以根據時代和情況而呈現不同的樣子,這項工作思考的是如何具有說服力,空間不僅僅是一個背景,而是如何成爲一個時間變遷、有人們的痕跡的地方。
Q.展示時代細節的看板或宣傳單等展現出時代的道具是如何製作的?
➤時代的細節是在說明人物的感情和情況,所以每個小道具都有很多苦惱和努力,看板、傳單、海報等也考證了當時的文體、字體、色感、佈局,由美術組和道具組從製作到進行老舊化等都是手工製作。
不僅僅是作的漂亮,而是要在視覺上重新喚起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物們的感情和記憶,美術組和道具組都帶著真摯的感情進行了激烈的創作,即使是一張海報、一張報紙,都包含著無數的時間和製作的雙手。
Q. 視覺效果團隊是如何合作的?
➤在安東建造的漁村佈景的核心是港口,實現可以放下船支的實體空間,同時用CG自然的變成港口的海洋,爲此與CG組緊密溝通、協調,非常重要的是要與實際空間毫無異樣的融合,尤其是在這種強調真實感的作品中,CG只要稍微有點不自然就很容易讓人感到不舒服,所以這項工作必須以更細膩和複雜的方式來完成。
此次作品中使用的CG製作相當多,在設定為90年代背景的各種外景拍攝中,要抹去現在的痕跡,增加符合那個時代的細節的方式進行了考證工作,比如狂風暴雨的海上船,是特效組和CG組的精準配合,而金明和英範在軍休期間分手的火車站鏡頭,也是人物和背景單獨拍攝合成的,都是CG,但螢幕上看起來非常自然,完美看不出來,這些細節就是這次製作團隊隱藏的魅力之一,雖然整體上看是美術工作,背後是有許多團隊一起合作的。
Q. 歷史考證和創造、佈景和外景拍攝等是如何協調
➤這次工作最重要的是在不破壞歷史模樣的情況下,有說服力的表達人物的敘事和情感,超越物理的時間和背景,成為有情感的風景,把這個問題擺在設計的中心點,為了傳達真實的背景,想要多一些外景拍攝,但實際能用的空間很少,沒有經過設計照原樣的場地只有金明的結婚教堂,寬植健檢的醫院。
即使必須對真實和現實一絲不苟,才不會妨礙觀衆的投入感,但我認為在這樣的故事中,情感就像季節的流動一樣鮮明,有時候像印象派或現代主義的繪畫一樣,有記憶壓倒真實性的時刻就好了,當我們想起青春期或初戀時,比起空間的細節,耀眼的光線、燈光的靈敏度、空間的色感、氣味等感性記憶似乎更清晰。
於是設想出愛純和寬植人生中值得記憶的空間,比如他們的青春、他們離家出走的城市、他們因為整件行李被偷而不得不去警局的城市釜山,應該要像強烈的夢境一樣被記住,用燈光、壁紙、服裝顏色和圖案,用最夢幻的色彩來呈現,他們的第一個新婚房、第一個租屋房,道洞里商會的空間等,雖然只是一間小房間,都希望像他們的感情一樣可愛、生動,這些構成了設計要素,希望不僅是他們的空間,所有出場人物的空間都樸素但不寒酸,將這一點維持在整體設計的情緒上。
Q. 請介紹一下每個空間的概念和特點
➤在時代快速流逝的作品裡,必須設計出每個空間都能夠直覺代表人物的狀況,因此,美術組總是要給出劇本沒有表現的部分,賦予各空間獨有的故,,想像這個角色在這裡度過了怎樣的時間,解開它並設計出來。
比如愛純賣高麗菜的市集,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了賣魚賣菜的市場,最後又變成了愛純擺攤的空間, 因為是象徵人物的生存期和時代變化的場所,所以要從佈景構成本身開始考慮來設計,每個時代的招牌、攤位材質、道路地面等細節都不同,茶館是愛純和尚吉相親的空間,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了三姨家,這個空間裡記憶最深刻的場面是愛純10多歲時相親的那個地方,40多歲的愛純抓住勺子支撐的過去和現在交叉的瞬間。
與尚吉的空間從某種角度來看也是年輕時期的回憶,所以三姨家使用了更華麗的顏色,因為需要通過同佈景表現過去和現在,為了能夠自然融合兩個時期的情緒,調整了空間的顏色和質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奉天洞劇場的場面共在四個不同場所拍攝,像同空間一樣構成,外部在陝川攝影棚、大廳和放映館在光州、領事室在鍾路、售票處內部在室內攝影棚分別進行了拍攝,每個場面都很短,但各場所的時代氛圍非常突出,非常和諧。
「金銀家」的店面是在忠清南道唐津空置的建築拍攝的,就像電視劇設定一樣,真的是空曠的只有一棟樓的場所,內部幾乎都以佈景建成,精心構成了空間,此後他們開始做生意,生意越來越好,周圍店家也要一家一家的開,所以要在短時間表現變化的節奏,特別是寒冷冬天的拍攝,也是美術組非常辛苦的空間。
Q. 下最多功夫的空間或記憶最深刻的空間
➤建設濟州島漁村的工作對美術組來說是最具挑戰性的工作,不只是濟州傳統房屋,連地區的地形、浦口、土壤、植被都要在那裡重現體現,因此需要相當的預算、人力和精巧的計劃,最重要的是這個空間要自然而然的感受到「像真的」的負擔感很大,佈景組投入數百噸泥土製作地形,代替濟州島無法運入的玄武岩,用越南空運的玄武岩築起濟州石牆,不足的部分利用泡沫塑料製作填滿。
另外空運南海地區和濟州島的植物來覆蓋形成自然的佈置,再加上美術道具組的真誠之手,給村子注入了真正的氣息,不僅是佈景,在每一個外景拍攝空間上也下了很大功夫。
例如90年代的首爾街頭場景,實際上是改造了全州和群山的街道拍攝的,從能夠重現時代氛圍的商店構成到招牌、圖形、佈置道具等,構成了時代的感覺,為了表現80~90年代的場面,將現場留下的現代痕跡不明顯的抹去,覆蓋的工作也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和努力。
Q. 看完《苦盡柑來遇見你》後的感想和意義
➤《苦盡柑來遇見你》是我們美術組所有人從讀劇本開始就跟著流淚、傾注了全部心血製作的作品。
也許這就是即使工作時間長、體力消耗大,仍沒有任何一名工作人員中途離開的原因,傾注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空間的創造,希望觀眾能夠感受到連那些20多歲的年輕同事們都還未曾經歷過的時代壯麗,透過與團隊、導演和演員的努力精心完成的。
特別是看到觀衆們感受到了那份努力和真誠,並以溫暖的反應還給了我們,全隊都感到了欣慰和很大的意義,看著完成的電視劇,非常感謝能夠一起度過特別而美麗的旅程,也想著不知是否還能再見到這樣的作品。